樱花雪霖

[猗窝炼]“无限”列车(8)

*3.8k(有点少)

*过渡章

*关于我不仅没有五一假期周末还得补课这件事




cycle 10


          话说这是第几次回到这?罢了,记不清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好累,大概是到极限了。呼吸间能嗅到淡淡的血腥,身体各部位活动已不灵活,关节很疼,像石头般僵硬,内脏仿佛在翻滚,恶心的他一阵干呕,想将胃里的东西尽数吐出。

        眼皮越来越重,视线结上冰霜,他很清楚这熟悉的感觉代表什么,虽说对动不动就昏倒这一特性已经见怪不怪,只可惜登不上无限列车了。



        “猗窝座?”他睁眼就是猗窝座印着刺青的面庞,那张脸是很清秀的,可现在看来却如此冷淡。忆起那鬼所做所为,杏寿郎不免冷下脸,本就疲惫不堪的眼里也越发黯淡无光。“你又把他们杀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。”他是这么回答的,“和之前某次一样,你完全不记得我。把第一次的经历又走一遍,先前我把你从车里拉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我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一周目时的模样?”见他点头,杏寿郎蹙眉,其中原因很让人在意,但这超自然现象的东西任谁也解释不清,虽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之事已够稀奇,但好在思想并未被同化。排除几个答案后他也放弃了思考。“话说回来,即使你这次没杀他们我也不会原谅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,他们的死既然不能结束这一切,我也没理由杀掉。”猗窝座此刻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,可金色双瞳看不出情绪,语气里似有几分懊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这就是原因,即使是无辜之人你也会杀掉对吧。”杏寿郎不再去看他,而是盯着那轮明月,在心里估算着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就知道……”猎鬼人闭上眼睛,嗓音有些沙哑。“不管一起经历了什么,不管过去或是现在,我们的价值观一直是背道而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…我本以为我们能做朋友,是我太愚蠢。”杏寿郎缓缓开口,猗窝座对他的疏远并不恼怒,只是被对方所倾吐堵的哑口无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就算价值观不同,我也爱你。”猗窝座歪头,“我不是小孩子,我能感受到这份爱意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吗。”他淡淡道,没有丝毫信任,像是连演示都懒得演示的敷衍。“你对情感的感知就和对生命的重视程度一样,这短暂的心动是错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把我带到哪了?”杏寿郎环顾四周,决定终止这个话题,毫无技巧的转移一下便能识破。“就是列车坠毁处的那个树林。”浓密的睫毛上下拍打几下,猗窝座也并不想再挑起争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去哪?”见杏寿郎转身就走,上弦三在他身后问道。“时间还早,去吃点东西。”他没有回头。

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想要你的帮助。”他一把推开猗窝座,从对方的怀抱中挣扎出来,耳边似乎还响着呼呼的风声。对他来说本不算快的速度如今也变得无法接受。“你不能用呼吸法,从那走过来太远,我只是为了防止你死在路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现在觉得死在半路上挺不错的。”杏寿郎看着他,眼底却没有鬼以为的憎恨,这种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表情最令他捉摸不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上弦三坐在长椅上,是先前那把,只不过这次杏寿郎离他几丈远,几乎蹭着坐垫边缘,只是专注于手中盒饭,嘴里不停说着“真好吃”,音量比以往都要低,却将本不明显的温柔放大了。其实不管怎样都喜欢,可猗窝座想听以前那洪亮的嗓音,看那沾着阳光气息的笑容,如果可以,也请让他再欣赏那出色的剑技吧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剑技就要消逝,同人类一起陨落。想到这,思绪被烦躁的冲动扰乱。不要,不想让他死,如果那人在眼前死去他会疯掉。可是怎么办?还有其他的办法阻止那一刻的到来吗?什么事都尝试过了吗?

        猗窝座捏紧了拳头,不甘,真的好不甘,绕一大圈,却又回到起点,所以情爱什么的很麻烦,他怎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冷静地看人类死去呢?关于这点他明明一直做的很好。

        果然感情还是太碍事,无惨曾在他刚变成鬼时对他说过作为人的情感会绊住他变强的脚步。如今确实得对鬼王说对不起了,让他失望并非他本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不,没完。不该这么坐在这,还有一种可能性。只怕得让无惨失望的更彻底。好吧,管他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把刀给我看看。”杏寿郎已经吃完盒饭,将包装盒收拾好扔进了垃圾桶,转头功夫,猗窝座已出现在背后。猎鬼人霎时警惕地看向他,手不自觉搭在刀把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要干什么?”猎鬼人盯着那莫名其妙的鬼,不明白他此时想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给我也会抢过来。”他如是开口,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光彩的事,甚至已经将手摆在身前准备接受把柄刀刃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厚颜无耻……”杏寿郎心想,嘴里也很自然说出来了。如果用于杀戮无辜,他是不会给的,只是想到对方赤手空拳也能造出恐怖的惨案,要刀显然不是为这。虽然不太愿意,他还是将信将疑把日轮刀递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凑近看也是一把好刀呢。”猗窝座将刀举高,青色的手指在刀锋上滑了一下,被刮破的伤口瞬间复原,速度之快连血都没有滴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讨厌我对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讨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无所谓,能笑一个吗?别用这种眼神看我——你这笑的比哭都难看,故意的吧。”不知是不是错觉,杏寿郎觉得他的声线有些颤抖,语气更像是在故作冷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记得上回来这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忘不了,我们晒太阳来着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是啊,那次是你赢了。我也说过,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他将日轮刀架在肩上,刀锋直指脖颈。“我觉得若想结束,这不失为一种可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等等!……”你别乱来。后半句还未出口就被吞下,嘴唇被咬的惨白,欲阻止那刀挥下而伸出的手停在半空,收也不是,进也不是。倘若如此真能打破循环,他为何要阻止?眼前那是鬼,是万恶不赦的上弦三,是未来要下地狱的存在。现在打不打破循环暂且不论,不能的话无妨,若能,毫无伤亡地杀死上弦之鬼对鬼杀队来说是莫大的帮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不许乱来。”那只手最终还是抓住了猗窝座青色的小臂。猎鬼人正在阻止鬼自杀,还是柱与上弦级别的,真是可笑,二者中无论谁的行为都荒唐至极。他愧对于柱的名号,传出去定无人肯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在阻止我吗?”他笑起来,本就没长开的娃娃脸添上这抹微笑更显可人。杏寿郎为自己有这想法,在脑子里狠狠自抽了一巴掌。“杏寿郎也不想让我死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对,所以给我把刀放下。”干脆破罐破摔吧。

        感受到一只手穿过披在肩头的发丝摁在后颈,鬼的体温是如此冰冷,那手掌附上皮肤只觉凉飕飕的。猗窝座摆弄着手中的金发,仿佛在研究什么新奇玩意,顺着人类完美的下颚线将手掌覆上他半边脸颊,没有他想象中的骨感,捏起来竟也意外柔软。猎鬼人眼睛是耀眼的金红色,里面似装着整个太阳。

        日轮刀被扔到一旁,杏寿郎顺刀方向看去,猗窝座强行将他的脑袋扳过来,轻轻捧起猎鬼人的脸颊,唇落于他的嘴角,见那人没有动静,便又落于他额头、脸蛋,最后吻在那两瓣柔软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杏寿郎也并不反抗,只是一动不动,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其他什么。任凭猗窝座舔舐双唇。他舌尖冰冷,滑入口中,贪婪地攫取属于他的气息,仔细探索每个角落。杏寿郎忘记了思考,一时半会甚至想不起自己姓甚名谁,只是顺从地闭上双眼,本能想抱住他。也不知怎的,刚碰到那鬼肩膀,本想用作怀抱他的力气便用于将他推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是这意思……”他脸颊微红,用手背遮住被亲的有些发麻的唇瓣,张口似是还想解释什么,不过看见对方双眸明亮,笑意更深,便知道自己无需多言,多说也无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其实你刚刚笑的挺好看的。”他直直盯着杏寿郎,像是要将他死死刻在眼里,装进心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骗人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运气不好的话就再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?等——?!”

        日轮刀被重新拾起,猗窝座不带丝毫犹豫地割下了自己的脑袋。



        夸他刚刚笑的好看才不是谎话。

        银色的月光映照在他脸上,原本蹙着的眉头渐渐松开,虽说这笑容是比较勉强,因为他未曾从猎鬼人眼里看出笑意,但那对金红的璀璨眸子里有闪闪亮光,如繁星点点,星河灿烂。嘴角微微上扬,不带有平日里的乐观爽朗,却也如眼里那星空般感人至深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头颅化作灰烬随风飘去前,脑海中浮现出的最后画面,确实印在心底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已经消散了。他心想,消散成了最微小的尘埃,果然鬼就是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能…如此恶劣……”因为鬼就是鬼。杏寿郎向前迈出几步,站在把柄刀前,这刀随他一起斩杀无数恶鬼,如今不过又添一只刀下之鬼罢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蹲下身子,想从地上捡起刀身为红色的赤焰之刀,不知是死在刀下之鬼太多,过于沉重,还是身体不适,如今甚至连刀也拿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视线再次模糊,又得死了吗?不对,现在还未天亮,时机不对。脸上的湿润打破猜想,杏寿郎这才从中意识到自己正在哭泣。他抬起头,不愿让眼泪滴下,多么希望此时有人能来骂他几句,你身为炼狱家的长男,九柱之一,居然在为鬼哭泣,应该切腹自尽。居然在为鬼哭泣……为什么,要哭泣呢?你也对他抱有同样的感情吗?

        为长男蒙羞,愧对于柱之名,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抬头也无法缓解,仅是眨眼就会滴下几滴眼泪,透过水的世界看东西都是灰蒙蒙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如果可以,请不要以他之死作为打破循环的关键,拜托了,请再重来一次吧。





*杏·先上车后补票·寿·被掰弯·郎

*后面最多两章吧

ps:真的不是我不想更,得问我学校了🌚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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